第三十七章 沙场点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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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清秋来到沙盘前，指着北方方向道：“山脉纵横几百里，北方是科瓦王城方向，那里驻扎着近万名轻刃军，现在又补充了新军，士气正盛！”
希明辰道：“轻刃军是科瓦骑兵中的精锐，他们曾经在毫无后援的情况下，孤军深入荒漠，突进圣国帝都附近，无人敢出战，科瓦王耀武扬威后，同圣皇签订盟约，而后全身而退，天下震动，从此无人不晓。科瓦王赐名‘轻刃’，比喻他们就如同一把削铁如泥的薄刃快刀锋利无比，战力惊人。号称第一骑军，是天下三大强兵之一。”
灵如墨点点头道：“这轻刃军离我们并不远，科瓦军已经同苦族在海前城苦战数月，科瓦王年事已高，常年在外征战。几个王子争夺王位，政局暗流涌动。科瓦王依托轻刃军稳定王城局势，时刻准备作为海前城后援，所以北方暂时没有威胁，不必放置过多的防御力量。”
灵清秋点头道：“是的，如今苦族已经开始了反攻，不出意料，此次科瓦多半会损兵折将，科瓦王最先要稳住国内局势，守住这些年打下的国土。这些年我们同科瓦并无冲突，他们绝对没有必要同我们交恶，所以北方暂时是安全的。”
希明辰感叹道：“科瓦王曾经从横驰骋，战无不胜，科瓦骑兵更是威震天下。短短几十年，国家版图扩大十几倍，可是他终究是老了。听说因为战线太长，国内几乎所有成年男子都被征召入伍，现在后方耕种放牧的，都是老人和妇孺。”
灵如墨道：“这几年天下战乱频频，各国都在交战。所以我们才能利用这个时机，积蓄力量，不过时局变幻无常，任何细微之处都要时刻关注。”
灵清秋点点头，指着几处标记道：“灵妙堂来报，除了近期临山镇加强了戒备，河底监狱临时增加了几百名重甲步兵外，其他各方倒是较为平静。”
“灵妙堂？”希明辰在心中重复着这个耳熟的陌生名字。
灵如墨指着临山镇方向的关卡道“看来他们已经知道了是灵宗劫囚，这样安排，就是冲着灵山来的。我料想监狱必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防守的重点，依然在河底监狱方向。我进山时，几个暗哨都在警戒，机关陷阱也分布合理，各个要塞修建的非常坚固，但我们的武器差，训练不足，从各个方面同山外的常备军比起来都处于弱势，我们若稍有松懈，他们前来围剿，我们将无法应对。”
灵清秋继续道：“为了应对突然进攻，我们在暗哨后面都修建了烽火台。”
希明辰不解的问：“什么台，是什么东西？”
灵清秋解释道：“是一种提前放置了易燃之物的高台，在遇到大股敌人时，点燃事先准备好的引火物，用烟报警，烟雾中加入色料，无论多远都能看到。色料不同则显示敌人军队数量不同。发现报警山里就有时间几何军队准备迎敌。如果遇到大雾，还有各种钟鸣报警，可保万无一失。”
“好主意，这不会又是灵如墨想出来的吧？”希明辰看了一眼灵如墨，灵如墨并没有回答，他目光如电，认真注视着整个沙盘，就像是一只飞在山顶的鹰，注视着山中每棵草木的一举一动。
“这还不够，我们看得到，敌人也能看到，而且会暴露我们暗哨和要塞的防守位置。我们要把烽火台设置在与暗哨不同的方向。在遇敌时，命人快速前往点火，敌人会向着冒烟的方向进军，那里要多安放一些陷阱和机关，等他们首、尾不接之时，通过密道和小路接近，伺机攻击。最好能将其从中截断，令收尾不得相顾，再分而歼灭之！”灵如墨一边说一边比划着，他此时没有了往日的平和稳重，语速极快，铿锵有力，像是一个久经沙场的老将。
灵清秋点点头道：“好，我即刻命人去办！”
灵如墨道：“还有训练，这几日我听说新兵很多都被春师兄调走务农了。新兵多是农民和奴隶，很多都没有见过兵器，这种士兵从技能到心理都没过关，战事一起，就会成为活靶子，伤亡率极高。军不在多而在精！我昨日已经跟春师兄提到过，新兵训练必须达到考核合格后，才能去帮忙务农。哪怕耽误一点儿收成，这也不能迁就。”
灵清秋道：“春师兄已经跟我说过了，今天所有新兵归营，明日就安排新兵训练考核。”
灵如墨问：“《灵宗军规》是否已经完成了？”
灵清秋面露难色：“还没有完成，现在山里的军官大多不认字，这些行伍出身的大老粗，编出来他们也看不懂，这个……有必要吗？”
灵如墨道：“农忙前必须完成！农闲时全部要学习和背诵。原来写的太晦涩和复杂，现在只要简单好记就行。纪律是一支军队的根本，我们以后要走出山里，没有规矩，如何约束军队？我们为什么打仗，怎么处理跟敌人和百姓的关系都是要写的，纪律严明我们才能不败，否则跟土匪有何不同？”
“这个，我不在行，让师妹写吧。”灵清秋第一次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灵如墨脱口而出：“灵儿虽然曾经经历战阵，但是对军务并不熟悉，她怎么行？”
“师兄觉得我哪里不行？”灵如弦紧紧盯着灵如墨问，她最讨厌别人把她当成女子而轻视她。
灵如墨突然觉得灵如弦的眼神中如有千军万马向他杀来，他知道这个姑娘的脾气，自己也是有意触动她强烈的自尊心，灵如墨问：“这可是一件很重要的任务，师妹你能完成吗？”
灵如弦问：“如果我完成了如何？”
灵如墨抬头答道：“你提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辞！”
灵如弦坚定的说：“好，一言为定。秋师兄，这几日你安排我就住在军营里，开始重编！”
“好啊，我安排伙房给你做好吃的！”灵清秋如释重负，他已经为编写军法的事苦恼很久了。
灵如墨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继续问“最近武器草图研究的怎么样了？”
灵清秋惭愧道：“你走了，夏师兄他们试制了几次，都失败了，就停下来了。”
灵如墨道：“这不行，要继续试！虽然决定战争胜负的是人，但是决定战斗胜负的是武器装备，我画的草图和工艺也许还有问题，明天新兵考核完，把人调回来，重新开始制作！”
希明辰看得出，灵如墨今天不是跟灵清秋来商量事情的，而是来布置任务的，口气一点儿也不客气，跟命令差不多。灵清秋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一句话也不说，似乎已经同这位师弟形成了某种“默契”。这个少年在山里的影响力可见一斑，希明辰又对他又有了新的认识，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灵宗上下正在积极谋划这什么重大的行动，到底是什么，他还没有头绪，心中不由得好奇起来。
灵清秋同灵如墨商量完毕，马上召集各营军官前来，他进行了重新布置，灵如墨则在一旁加以补充。
所有事情安排妥当时已经临近傍晚，灵清秋安排灵如墨跟希明辰、灵如弦在军中住下。灵清秋亲自指挥，给几个人做了晚餐，还特意从新兵营中叫来了沙子等人一起用餐。
军中的伙食同灵山上自是不同，都是大块儿的菜和大块儿肉炖在一起。希明辰细心的问灵如弦是否吃的惯，灵如弦把头一歪，毫不领情，她大口的吃着肉，故意显得泼辣豪爽。
席间有说有笑，灵清秋听到沙子讲到他们的越狱经历，连连称奇。往事不堪回首，希明辰觉得那些生死一线的日子仿佛就发生在昨日一般。
第二天一早，几面军鼓同时敲响。营中军士和新兵快步来到操场上分五队列队站好，集合速度很快，各队装备整齐。排头站立着教官，背后插着五色旗帜。操场中人人表情肃穆。
操场正前方是一座宽大营帐，灵清秋同灵如墨等落座，灵清秋在主位，灵如墨和灵如弦分左右落座，希明辰则坐在灵如墨一旁。
营中插满了五色旗帜，希明辰一直对此好奇，他问灵如墨：“为何山里各处军营只有五色军旗，旗子上却没有图案文字？”
灵如墨说：“这也是为了同山外各军区别开来，以免误伤，世间万物由五种元素组成，分别是金、木、水、火、土。其中各个元素又有相生和相克的关系，这个以后我们再详谈。每个军营中旗帜代表的颜色为金营白色；木营绿色；水营黑色；火营红色；土营黄色。”
“山中军队现在共计约2500人，共分为5大营，每营500人设1大旗。平时各营的驻扎、值守、操练都由秋师兄调度。如果遇到战事，会视情况再分配给其他将领指挥。这样一来便于指挥，二来根据各旗的装备和特点，便于相互配合，提高战力。”
这时军鼓停止，所有人已经列队完备，旌旗招展，新兵考核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