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钥匙的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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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让我说什么好，你这里有很多的学校老师和领导，他们会怎么看，社会上会怎么议论？你爸爸和我做了一辈子的教研工作，如果被人说我们的儿子跟自己的女学生住在了一起，我们怎么办，你们怎么办？”
“这都什么年代了，我们仅仅是在恋爱，我们还没有住在一起，更没有做任何违背道德的事情。”周墨反复解释着。
“我也许已经不能理解一些现代的观念，我也相信你的人品和判断力，但是我为你和家庭的荣誉担忧，这件事情我就当不知道，你跟她好好考虑一下。考虑好了再去跟你的父亲说，到时候我希望你们能想好。我们已经老了，都非常期待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但是有些事情也要有原则，有些事情也要考虑周全，我走了。”
周母在客厅对礼貌的对方芯儿点了一下头，然后出了门。
方芯儿看得出周墨有心事，在去往苏菲的办公室的路上，他们一言未发。
苏菲已经在办公室等候他们了，在苏菲办公室对面的墙壁上，有一面几乎与墙面一样大的屏幕，苏菲打开屏幕，对周墨和方芯儿讲解起来：“上次您提到的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我在这里解释一下。之前我介绍过，随着卫星定位技术的不断进步，对钥匙出土坐标位置的采集，通过一个复杂的数学模型，使我们发现钥匙的速度也加快了几倍。”
这个时候，屏幕上的地图被不断放大，显示出各个大陆上钥匙发现的细化位置。
大屏幕上布满了各种土壤采集的图片和分析报告稿中结论的截图。
“在无人类活动干扰的地区下发掘出的钥匙，我们称之为“原稳态”，沙漠和雨林等地区远离人类文明，“原稳态”钥匙很多对都是在那里被发现的，而且保持的非常完好。在对发现地点的土壤采样后，我们发现了一个现象，附近的土壤越靠近钥匙，并且钥匙的年代越久远，土壤重量就会越轻，似乎土壤中很多的元素会被‘蒸发’。”
方芯儿好奇的问：“蒸发？什么意思？”
苏菲摇摇头说：“我们也不知道原因，虽然做了大量的实验，并且对每一种元素都进行了分析，但是至今也无法得到令人满意的解释。”
周墨问：“放射性方面的测试呢？”
“没有发现异常。现在我们不恰当的比喻是，即便上帝把钥匙交给了我们，我们也不知道这些钥匙究竟能够打开什么。关于对发现地周边族群的研究中，我们也发现了一些有趣的现象。”
这时大屏幕上出现了很多黑白和彩色的照片，都是各个种族的人们生活的照片，照片拍摄的年代看来跨度很大。
照片上各个种族的人都有，有些赤身裸体，身上涂着各色颜料，有的则衣冠楚楚。看得出，研究的范围包括5大洲的各个角落。
苏菲说：“这些钥匙发现地周边的文化中，有很多类似的情况，这些规律值得我们关注，这些我们暂称为‘钥匙文化’。”
方芯儿好奇的问：“这是什么意思？”
苏菲将其中几张图片放大，上面是用各种文字写成的纸片。
“这是附近原住民口述的部族故事，摒除掉记载中迷信、讹传和夸大的成分，有共性的是这些记载都有史前大洪水前的传说。大洪水的传说并不少见，比如巴比伦的泥板文书中有着同西方的《圣经》几乎相同的关于大洪水的记载。很多文化的传说中都有大船，也就是诺亚方舟的故事，连动物种类，舵手，和平鸽的记载这种细节都非常一致。从西方到中亚、从东亚到美洲，比如中国的女娲补天等，许多文明都有类似的记载。现在普遍认为这是人类对于一万年前，最后一季冰河末期的普遍的记忆。”
“但是钥匙文化与众不同的是，他们都有当地洪水前冰河时期的传说，这说明这些族群都是在1万年前迁徙到钥匙附近的原住民，而且没有经历过全族性的屠杀或迁徙，文化没有出现断代。”
周墨“冰河记忆？”
“第二，他们的传说都具备相似的特点，关于个体记忆跨代转移的描述。比如儿童能够在很小就口述前世记忆中生活片段的现象。这些情况并不经常发生，但是这些地方每几代就会有相似的记载和传说。”这时大屏幕上有些发黄的文字记录。
“因为这些钥匙的发现地点周边大多数是未开化的地区，文字记录的证据非常少，更多的是口头传说，证据不是非常充足。”
“个体记忆转移？”方芯儿困惑的看着苏菲，她无法从这种晦涩的词汇中了解其中的含义。
周墨说：“就是中国传说中的灵魂转世，灵魂从一个完整的个体向着另一个体进行转移，比如两台电脑，数据被100%完全拷贝，另一台电脑就有了完全一样的储存记录。这就像是阿凡达中描述的，两个人肉体不同，但是灵魂相同，记忆相同。只不过这种传递方式是通过死亡和新生进行的，在佛教中就叫做转世。”
方芯儿点点头说：“这么说我就清楚些了，外婆原来经常跟我讲这些故事。”
周墨摇摇头说：“我并不认为转世真的存在，这不过是人们对于永生幻想的一厢情愿罢了。看来我们对钥匙知道的太少了，我建议继续进行认真的研究，在不能掌握钥匙的所有情况前，不要进行组合，这太冒险了。”
苏菲问：“总部委员会也有争论，有很多人甚至要终止玉璧项目。您认为呢？”
周墨说：“我希望继续发掘钥匙，找到更多的证据，我们毕竟不能因为害怕未知就放弃探索。我们不去做，早晚会有人去做，但是后人有没有我们的理智，就不好说了。”
苏菲高兴的说：“好的，现在我们又多了一个坚定的支持者。”
经过反复的思考和讨论，方芯儿决定去拜见周墨的父母。
为了这次见面，方芯儿宿舍的室友为她认真的打扮了一番。走出楼梯，方芯儿让在楼下接她的周墨着实看呆了。她穿着白色的衬衣和米黄色的裙子，长发被梳起一半在后面，依然是淡妆，但是这让周墨像是重新认识方芯儿一样，有些不知所以的拉起她的手，但是眼睛却一点儿也不离开她，这让方芯儿羞涩不已。室友们在楼上起哄，方芯儿拉了一下周墨说：“别这样看我，太难为情了。”
来到周墨父母的家里，虽然两个人并没有指望保守的父母对他们的爱情表现出多么大的理解和宽容，但是出乎周墨意料的是，他父母却显示出了极大的热情。
对于已经年过花甲的老人，儿子的婚事和对第三代的渴望已经不容许他们有什么更多的要求。
一家人第一次在一个桌子上吃饭，方芯儿很久没有感受到家的温馨，周墨的母亲为未来的儿媳妇准备了丰盛的菜色。周父也一改常态，主动举起酒杯欢迎方芯儿来家里做客，这让两个人都有些受宠若惊。
送走方芯儿，周家两位家长对这个姑娘做出了几乎相同的评价，那就是周家儿媳妇的不二人选。周母在随后向周墨做出了明确指示，认真对待方芯儿，可以考虑尽快结婚。
“结婚”这个话题对于周墨和方芯儿来说，到的有些突然，虽然他们都曾经在内心憧憬过这个时刻，但是他们还没有完全想好。
柯袁亮在电话里惊讶的说：“什么？结婚？你把人家怎么啦？看不出来，小周，你套路耍的倍儿流儿嘛！”
周墨说：“咱们能不能用人类的方式考虑问题啊？我跟你说的可是正事儿。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能向你请教了。”
柯袁亮打趣道：“嗯，你别说，一个花容月貌，一个榆木疙瘩，植物大战僵尸，倒是挺搭配。”
“行了，别废话，一会儿见。”
酒吧里，周墨已经被柯袁亮灌下3杯威士忌，他的脸已经有些发红发热。他看着酒吧里一对儿对儿你侬我侬的情侣们。想起一群朋友在酒吧里，帮他为程余音过生日的场景，好像就在昨天，一切多么相似。
柯袁亮对他说：“哥们儿，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
第一次听他这么说，周墨不禁抬起头，好奇的问：“我以为这个世界上你只羡慕你自己呢，我有什么啊？”
“我？我只是空开心，什么都是空的，钱，女人，理想什么的，都是空的，不实在，不像你，什么都是实实在在的。”柯袁亮一边说，然后又喝了一杯。
柯袁亮问：“算了，谈正事儿，你想怎么跟人家姑娘谈啊？”
周墨说：“求婚太早了吧，她还没毕业，可是老人追问的紧，不知道该怎么做。”
“那你直接问问她不就行了？要不先把生米煮成……”
“你能不能正经点儿，说正经事儿呢，再扯我找别人商量了啊！”周墨没等柯袁亮说我，严肃的打断了他的话。
“行，道德楷模，我觉得你们俩直接商量就行，就像那年你跟程……”柯袁亮突然停住了，他知道，自己喝了酒，经常会说些欠考虑的话，幸亏自己刹的快。
周墨没有听清，他说：“我不想委屈她，毕竟现在的姑娘都要浪漫的求婚和盛大的婚礼，这些我都可以给她，现在就是一个时间问题，我理解父母的心思，毕竟我的年龄不小了，他们也老了，希望我能够尽快完成人生的大事儿。芯儿还在学习，如果结婚可能会影响她的学业，她是个要强的姑娘，我不想让她为了我放弃自己的事业。”
柯袁亮说：“嗯，是不太好选择。要不就等一个合适的机会，比如她生日啊，情人节啊什么的，你买个戒指，我给你选个地方，你直接上！”
商量了半天，没有什么结果，但是周墨感觉能跟柯袁亮说说心里话，自己舒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