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节(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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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张华已经无力解释一切。当自己左右摇摆、琢磨不定的思想与行为，在不经意间伤害无辜的人时，自己并不快乐。起码这一刻的张华就是这样。他从来没有想过伤害贾芸芸，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试着接受贾芸芸。唯一的错误就是，他一直不知如何跟贾芸芸准确地表达出自己的内心。当然，还有一个错误，那就是醉酒后与贾芸芸发生了关系，更该死的是，那是贾芸芸的第一次。他希望跟贾芸芸能保持朋友关系，假如贾芸芸有什么事，自己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去帮助，但这并不意味着自己一定要去爱她，要娶她。他想解释，自己并没有喜欢上吴静，之所以对吴静有好感，无非就是因为吴静的很多表面行为太像陈颖。但这些能跟贾芸芸解释吗？显然不能。那又该解释些什么呢？张华有点茫然，他不清楚自己到底如何才能准确地、又不伤害贾芸芸地去表述清楚自己的真实内心。而贾芸芸的内心更复杂，她没想到张华会突然变成这样，会突然间与一位陌生女孩有暧昧关系。这并不是她所熟悉的张华，难道是自己以前没有真正了解张华？还是离婚后的张华已经在发生变化？无论如何，事情总要解决，所以贾芸芸先开了口，你到底把我放在什么样的位子？或者说，你有没有喜欢过我？而这个问题直指张华的难处。如果说自己从来没喜欢过她，那为什么一直把这种让她误会的暧昧感觉保持到现在？如果说自己喜欢过她，那显然更是错误的做法。可毕竟事情迟早要发生，也迟早会面对。所以张华冷静之后，还是把自己的真实感受跟贾芸芸表述了一番。贾芸芸听完后，说，你的意思就是说，跟我不会有任何结果？张华说，可以这么说，因为我一直不想直接伤害你，才不知道如何开口。贾芸芸大声说，可你已经伤害了我，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跟我发生关系？你要知道，那是我的第一次。不等张华说话，又接着说，你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一直给我错觉，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如果你提前告诉我，我起码就不会抱着这些念头不放，也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张华说，我知道我不对，对那件事我也很抱歉。可那次是在我完全失去意识的情况下做出的事；当然，我不是找借口，只是觉得非常非常地抱歉。贾芸芸冷冷一笑，说，抱歉有用？张华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些，不过有一点他可以肯定，自己不会为了贾芸芸的第一次而承担责任去娶她，因为那对双方都是伤害，毕竟婚姻是长久地一起生活，里面承载的东西太多。贾芸芸看张华一直没说话，又是冷冷一笑，说，我贾芸芸并不是没人要，凭我的条件，想追我的太多，我也不是非要嫁给你张华，只是你今天实在太让我失望，你的行为已经让我有点鄙视。接着又说，你放心，我不是纪莹，不会傻傻地去守着某个人，缠着某个人。直到贾芸芸重重地开门，然后重重地摔门而去，张华都坐在原地没动。一方面为长久以来压在心中那份不明朗的暧昧态度终于散开感到轻松，一方面又有种深深的空虚与压抑出现在心里。直到扬威回来，张华还是坐在原地没动过。扬威看着他问，今天晚上怎么啦，怎么这副神情？张华抬头看看扬威，说，过来陪我一起喝喝酒。对于张华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把自己喝到不能思考任何事，然后好好地睡一觉，一切事情等明天醒来再说。张华在办公室一直小心翼翼的，门外有点动静，马上回头。他不清楚贾芸芸出现后会有什么事发生，或者说，会发生什么样的尴尬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