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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城战之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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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方高车逼城,伸出云梯,搭着城堞。车顶敢死队员,身冒矢石,蚁串扑城。守方猛射挂有油葫芦的火箭,点燃高车,火断敢死队员后路,烧死、跌死。诸葛亮围陈仓,“起云梯以临城”,就吃了这个亏。事见《魏略》。

攻方棚车逼城,大挖墙脚,这很可怕。守方急投油脂火炬,日雉尾炬,点燃棚车,迫使攻方逃命。羊侃守城,就用此法收拾侯景。事见《三国典略》。又有更厉害的,用铁筐盛炭火,加脂块,链系之,城上缒下,烧烤墙脚浅洞之敌,谓之游火。此外,守方还用叉竿叉开,钩竿钩垮,以破坏攻方的云梯。若有敢死队员攀爬城墙,城上用连拐棒打,更毒的用铁汁淋。后世元宵,铁汁洒烧龙舞,少时予亲见之,太可怕了。

铁汁退敌,《宋书》有载。殷琰守豫州,攻方草袋盛土,投填城壕。殷琰下令油葫芦火箭射,引燃草袋。奈何后袋连续投来,火又压熄。壕将填平,部将献谋,乃熔铁汁泼灌。汁沿隙下,火燃猛烈,敌退。险哉。

攻方逼城,堆土成山,便利登城,谓之垒道。开掘地洞,通墙脚下,立柱撑之,掏空基脚,放火烧柱,柱烬城塌,谓之地道。对付垒道,守方可在城内预掘地洞,潜通城外,掏空土山之下,使之难以堆高。对付地道,可掘竖井,火烟熏之。

城破之日,胜者屠杀军民,史不绝书。若是长围不破,城内易子而食,乃至张巡杀爱妾供士兵肉食,同样惨烈。现代也还有如此者。列宁格勒三年围城,饿殍家家,亦有尸食史事在案。“杀人盈城”,争城战也,孟轲控诉。“死者以国”,国即城也,庄周悲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