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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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电梯前，楚祚轩终于开口说话。
他说：“好”。
第15章 15.温柔一瞬
星期一的早晨，莫小缇前脚刚踏进单位大门，就听到一阵愉悦的探讨声充盈在空荡荡的大厅，莫小缇抬眼望去，哟，那不是神话女人么？什么时候和小叶子那么熟了？！！
表面平静无奇，但内心却充满了斗志，她到要看看张悦丽在单位里，还能搅出什么事来。
“哟，早啊。”莫小缇率先打了招呼，试图唤醒两个正沉迷在电脑前的女人。
“小缇？你来啦！”张悦丽抬起头，满脸的灿烂笑容，两片艳丽的红唇中是一排白的晃眼的八颗小牙。
莫小缇但笑不语，越过她的头，看向电脑屏幕，“小叶子，在看什么呢？”
“你快来，我还真没发现咱们单位有这人才，你快来看！”小叶忙招手让莫小缇过去。
莫小缇身体里的八卦分子立马活跃起来，不顾张悦丽在一旁，一张拍向她柔弱的肩，硬是把脑袋挤了进去。
“你看看，夏哥他们部门几个人，前段时间出去学习了一趟，没想到带回来的照片……啧啧啧，看到了没？顾大昭走哪都跟花照相，哎哟，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有这嗜好呢？这一张跟杜鹃，这一张又扎到迎春花里，还有玫瑰，啧啧，真风骚啊……”小叶还在连连不绝，莫小缇却渐渐失了心情，看着照片里怪力乱神，姿态和面部表情都写满了YY的男人，她忽然感觉一阵恶心。
莫小缇抿着嘴看了几张，八卦兴致全无，转身准备回自己位子上，被小叶一把拉了回来：“小缇你别走，快来看，这一张是不是顾大昭老婆啊？”
莫小缇顺着小叶纤细的手指看去，屏幕上的女人，怎么那么眼熟捏？
脑子里开始拼命的搜索所有有关于照片里女人的记忆，唔……衣着朴实，唔……长相一般，唔……眼神犀利，嗳？犀利？
一个身影渐渐在脑中清晰起来，莫小缇心里预感不好，莫不是……
“你再往下看看，有没有她和顾大昭的合影。”莫小缇催促着，眉头皱的紧紧的。
张悦丽观察到她的表情，眼角一挑，打趣道：“小缇，你这什么表情？不会是你暗恋顾哥吧？”
莫小缇猛然回头朝她看去，眼睛微微眯起：“你瞎说什么呢！”
张悦丽撇撇嘴：“开个玩笑也不行么？你以前上学时候可不是这样啊！”
莫小缇懒得跟她争辩，只匆匆回了一句：“你到是和上学一样，见谁都叫哥。”说完，不等看她脸上的表情，眼睛只专注在电脑屏幕前。
张悦丽被噎了个脸红，嘴唇动了半天，终究还是没说出反击的话，抖动着C罩杯的大胸部回到自己座位上去了。
莫小缇余光瞥到，心里乐得不行。
“小缇，这张是不是？”
莫小缇双眼紧紧盯着屏幕上的两个人，心里一个可怕的念头渐渐形成。
还记得某一天主任好好的叫她上去谈话么？还记得主任莫名其妙的问她感情方面的事么？还记得她进电梯前，一位中年女人那相当不友善的眼神么？
莫小缇心里一抽，整个人像失了魂一样，脚步虚浮的走到自己的位子上，两只眼睛就这么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仙人掌。
小叶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便问：“小缇，你怎么啦？”
“没，没事。”被小叶这么一叫，莫小缇猛然想起，她的身后就是张悦丽，现在这个样子，要是被她看到，回头免不了要被调侃一回。
打起精神，重新做人！！！
莫小缇暗自拍拍胸脯，安慰自己：不用怕，你什么也没做，是人家主动找的你，再说了，你也没和人家怎么样，该拒绝的话都说的很明白了，所以，不要怕，没事的。
这一上午，莫小缇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她终于忍不住躲到厕所里给何夏薇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就迫不及待的叫了一声：“我亲爱的。”用的绵羊音，所以有着别具一格的效果。
正在公司过道上慢慢品茶的何夏薇，差点将其全数喷到某一位暗恋她的男职员身上，惊慌之余，只好狠狠小声骂道：“你丫给我正经了说话！”
“好好，我现在在单位厕所，未免节外生枝什么的，我就挑重点说了。”把手机稍稍拿的远一些，确定隔壁确实没有任何动静，这才将嘴巴贴上手机话筒，“你还记得我以前跟你说过的顾大傻不？”
何夏薇仔细想了想，这么别致的名字，她应该是记得的，于是催促道：“嗯，你说。”
“他以前不是经常给我发短信吗？还说喜欢我要请我吃饭什么的，我今天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情。”话音顿了顿，再一次确信隔壁没有人，才继续说道：“我一早就知道他是有老婆的人，所以一直都在拒绝，可现在我忽然怀疑她老婆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前几天我们主任找我谈话，八百年不问事的人，居然关心起我感情方面的事了，我一直就觉得不对劲，可巧，今天发现我去找主任的那天，碰到的一位眼神犀利的大妈，是顾大傻他老婆，你说她是不是告我状去了？不然主任发什么疯来关心我的私事啊？”
“唔……”何夏薇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但一时也不好定下结论，“你不要先乱了阵脚，万一来这里不是说你的事呢？你别在那杞人忧天，再说了，你们家主任关心关心你也没什么不对啊，你就当天降甘霖好了。”
莫小缇嘴角僵住，“天降甘霖？果然降的很是时候啊……”
“你主任提到那位傻大哥没？”
“是大傻哥！！”莫小缇纠正道。
“我管他什么哥，你说你的。”
“没有，你当我们主任没大脑？提了那不就算说穿了？你傻啊……”
何夏薇忍住想打人的冲动，脱口道：“那你担心屁！”
“额……请维持你淑女的形象，不要激动，不要激动。”依稀听到了厕所门把转动的声音，莫小缇立马转移话题：“啊，那什么，请我吃饭？好啊好啊，什么时间？哦……今晚六点半XX饭店，好啊好啊……”
何夏薇在那边一言不发，静静听着莫小缇最擅长的单口相声，等她说到“那就这么定勒！”并伴随着一阵夸张的笑声时，她才淡然的挂断了电话。
莫小缇长吁一口气，整整衣角，装作若无其事的推开了隔间的门。然而，就在她一只脚刚刚踏出厕所的那一瞬间，厕所最里边的隔间里传来了一阵冲水声……
“顾大傻？这个名字我喜欢。”
张悦丽拨了拨额前的发，踩着十几厘米的小高跟，迈着优雅的猫步走出了厕所的大门。
下班后，莫小缇继续纠结着。
“唉，造的什么孽，万一被别人当作小三看，我这辈子是不是就算玩完了？”想着就悲催，一脚踢飞路边的小石子。
“咚！”
似乎打着了什么东西。
莫小缇心里祈祷着：不要是人，不要是人，不要是人！
等了许久，也没听到什么“哎呀”、“啊”、“哟喂”的叫声，这才敢把头抬起来朝前看去。
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被把自己的脚给剁了。
那个，那个，楼上的男人，他什么个眼神？
楚祚轩此刻一脚踩在车内，一脚踩在平地，微斜的身子半靠在门边，双目阴晴不定的看着莫小缇，那面无表情的脸上，明显写着“不爽”两个字。
莫小缇一看是他，就想赶快溜，一路小跑着，希望可以快点冲进楼梯口。
眼看着“三单元”的牌号就在眼前了，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冷冷的声音：“喂，把人车砸了就想跑么？”
“啊西，真TMD的倒霉！”联想到白天里的事，莫小缇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身子原地转了一圈，也不愿意多看对方一眼，莫小缇鞠躬90度，声音不阴不阳：“对不起，对不起。”
楚祚轩关上车门，径直向她走去，“你要态度早这么好，我绝对不会揪住你不放的，‘梁上小姐’。”本来就不打算和她计较，只是一时想改改她这样怕事的性子。
莫小缇看着面前的NIKE球鞋，有点认命的叹了口气，“是，我知道了。”满身的疲惫，连张口说话都嫌累，只想早一点回家睡觉。
楚祚轩看着面前乖巧的她，一时怔住了，这哪里是他印象里莫小缇？要在以往，不是早就和他吵起来了么？为什么今天却这么听话，肯好好认错？
不对，感觉不对！
莫小缇久久听不到他的回答，也就没耐心继续等着，猜测他应该不会和她计较，也就懒得再停留，直起身匆匆瞥他一眼，就准备上楼去。
楚祚轩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莫小缇回头：“你干嘛？”
时空凝滞了，楚祚轩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莫小缇不耐烦道：“发什么神经啊，放手！”
“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斟酌半天，最后还是问了这么一句话，楚祚轩忽然发现今天的自己也有点奇怪。
点点头，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莫小缇觉得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到那种可以毫无禁忌的倾吐心事的地步。
“到底有还是没有？”
莫小缇皱眉，在楚祚轩认真的眼神下，忽然向他的额头摸去：“没发烧啊……怎么神经兮兮的。”说完，用另只手去拨他的手，“你放手啊，我说了没事的！”
这男人吃错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