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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天若有情天亦老
“嗙！”
瓦斯罐结结实实地砸到了苏阿细的后脑勺上，让她瞬间感觉天旋地转。
“阿细！”
看到苏阿细为自己挡下致命一击，华弟睚眦欲裂，完全不顾身后的攻击，直接抱住了软倒在地的苏阿细。
幸好阿忠靠谱，在这关键时刻直接踹开身边的古惑仔，并顺手抢过一把砍刀架在了嗨皮的脖子上。
“停……停手。”
老大都被人抓了，古惑仔们只能停手。
“华哥哥，阿细姐姐没事吧？”
从表面看来，苏阿细确实没有什么明显的外伤。
但刚才那一砸，却直接让她颅内出血。
“应该没事，我先带你阿细姐姐去医院看病，你等我们走了后也赶快走吧，回去砵兰街。”
交代阿忠一番后，华弟就扶着昏昏沉沉的苏阿细离开。
阿忠则是在华弟两人离开后，也架着嗨皮慢慢后退。
退到一条小巷子的时候，他看准机会，把嗨皮一推，自己则是身手矫健地越墙离开。
“d，给我追！”
……
离开的华弟，在半路见到路边一人骑着摩托车停好位置，准备熄火。
华弟走上前去二话不说就把他打晕，扶着苏阿细坐上摩托车后，就准备前往医院。
坐在后面的苏阿细虽然脑袋还很晕、有种想呕吐的感觉，但靠在华弟身上，她感受到了从未感受过的依恋与安全感。
骑在摩托上，华弟心里焦急如焚，苏阿细则是把脸贴在华弟背上，轻轻闭上了眼睛。
这一刻，她才发现，原来晚风拂脸是那么地轻柔、舒适。
什么金钱、什么地位，统统都抛之脑后。
她想，如果能让摩托车永远都奔驰下去，就好了……
“华弟，我不想去医院……”
不知道是不是嗨皮那一砸，修正了苏阿细的口吃，反正此时的她，说话一点都不结巴，只是有点柔弱无力。
“不去医院怎么行？你刚才脑袋被砸了那么重一下，必须要去检查。”
华弟并没有回头，可他却感觉自己后背的衣服好像湿了，有点凉凉的。
“阿细，你没事吧？”
“我没事。”
苏阿细不知不觉流出了鼻血，鼻血沾满了华弟的后背。
她用手擦了擦，感觉自己可能过不了这一关了。
“你知道吗？我以前真的很爱钱，有钱我就可以干很多的事。
我可以搬出去，不再对着每天动不动就打我的老妈。
我也可以拿钱甩她的脸、任她赌，最好赌死在赌桌上。
我还可以让所有人都看得起我、崇拜我，不会面对别人的白眼。
可是现在，我居然不想要钱了哈哈，你说奇不奇怪？”
华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眼眶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那你想要什么？”
“小时候，在我爸没死之前，我家日子其实过得还可以。
我爸虽然是个老四九、没什么文化，但他每天都会给我读很多童话故事。
那时候我就在想，总有一天，我也想像童话里的公主一样，穿着洁白的婚纱，嫁给心目中的王子。”
“你才多大就急着嫁人……
乖，我们不说了，好好安静一下，很快就到医院了。
你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华弟说话已经明显带着哽咽，他突然间有种害怕的感觉。
他怕以后再也见不到身后的女孩。
于是他猛然加大马力，极速穿梭在车流之间。
骤然间的加速度，让迎面的风变得很大，两人说话变得很困难。
可有些事，苏阿细怕再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
所以不管多困难，她都想让华弟听到。
“华弟，就一次，就让我任性一次好吗？”
这句话，苏阿细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出来，大声的吼叫让坐在前面的华弟瞬间感应到了她的决心。
“好！”
华弟也用尽全身力气吼道。
只要你想，我就陪你疯！
调转车头，华弟把车开往了另一个方向。
那里没有医院、医生，却有着豆蔻少女的梦想。
没多久，华弟就把车开到一家婚纱门店前。
这个时间段，婚纱店已经打烊了，店内一片漆黑。
看到漆黑的门店，苏阿细眼神变得有些黯然。
是啊，时间好像太晚了……
突然，她发现华弟离开了摩托车，走向路边的垃圾桶。
她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但心底却渐渐期待起来。
华弟提着垃圾桶走了回来，来到婚纱店的落地橱窗前，举起垃圾桶直接砸了过去。
“哐啷！”
落地橱窗的玻璃立刻碎了一地。
砸完玻璃，华弟就走了回来，牵起苏阿细的手，温柔笑道。
“今天，你就是我的公主。”
听到华弟的话，苏阿细娇羞地底下了头，脸上露出了病态的红晕。
带着她从破碎的窗户里走进婚纱店，他把橱窗展示的那套婚纱直接拿了下来。
“快去换吧。”
“嗯。”
两人很快换好衣服。
此时的苏阿细身穿洁白婚纱，美得不可方物，宛如童话中的公主。
华弟也换了套白色礼服，骑上摩托车后，还真有点白马王子的感觉。
两人骑上摩托，很快就朝着一个方向驶去，那个地方是华弟记忆中的教堂。
在前往的路上，苏阿细又几次留出鼻血，洁白的婚纱也染上了一抹鲜红。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越发不适，呕吐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但她想坚持，至少要到那个神圣的地方，完成最后的仪式。
很快，华弟就带她来到了教堂。
在这里他将完成她最后的心愿……
时间回到四十分钟前。
阿忠从嗨皮的包围中成功逃离后，就立马去找祁玉。
这是华弟临别前叮嘱他做的事。
一见到祁玉，他就把刚才发生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玉哥哥怎么办，阿细姐姐现在一定很痛的。”
看着因担心而围着自己团团乱转的阿忠，祁玉只能无奈地安慰道。
“放心，万大事有你玉哥哥。
我现在就去找他们，很快你阿细姐姐就不痛了。”
顺利把阿忠安抚下来后，祁玉就立刻找个隐秘角落，直接升空。
然后利用心愿罗盘锁定华弟与苏阿细。
……
华弟搀扶着苏阿细走进教堂，原本他以为里面会空无一人。
没想到，此时正有一个光头，站在耶稣像下温和地看着他们。
“玉哥？”
等看清光头是谁后，华弟不禁惊呼出声，不过随即就明白祁玉在此的意图。
婚礼，当然需要正式一点。
祁玉也没有理他，而是笑着念出自己的台词。
“主啊，我们来到你的面前，目睹祝福这对进入神圣婚姻殿堂的男女。
照主旨意，二人合为一体，恭行婚礼终身偕老，地久天长。
从此共喜走天路，互爱、互助、互教、互信。
天父赐福盈门，使夫妇均沾洪恩，圣灵感化，敬爱救主，一生一世主前颂扬。”
念叨完后，祁玉又面对着两人质问道。
“在婚约即将缔成时，若有任何阻碍他们结合的事实，请马上提出，或永远保持缄默。”
没人应答，于是祁玉招了招手，让两人来到他的跟前。
然后他看着苏阿细说道。
“苏阿细，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
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
接着，祁玉又把同样的问题向华弟问了一遍。
答案自然也是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