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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志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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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五章中,亚里士多德转而讨论“能”或“能力”是如何产生的。他说,“能”或“能力”有几种,一种是内在的(原来有的),如感觉;一种是从实践来的,如吹笛的能力;再有一种是学习得来的,如技术能力。他认为最后这种是只有认识事物的逻各斯(理性的公式)才能获得的。他还认为后面两种都需要经过不断的练习,然后才能获得;而第一种感觉是不需要练习就能有的(他认为这是一种被动的能力)。(注:1047b31—35。)

他说,“能”或“能力”总是具有某种条件的。因此,他就分析这些条件。他说,有些事物之所以能够产生变化,是按照“逻各斯”的。(这逻各斯,英译本作“理性的公式”,从上下文看,可以作这样的解释。)所以它们的“能”或“能力”就包含了这种理性的公式;另一些事物则是“非逻各斯”的,它们的“能”或“能力”是不包含理性的公式的。前一种能力是只有生物才能具有的,后一种能力则是生物和无生物都能具有的。他说,后一种能力,只要动者和受者在适合于这种能力的地方相遇,其中之一动作,另一就被动作。(这种能力就成为现实的了。比如视觉,当对象和视觉相遇时,“看”就实现了。)而在前一种能力,就并不必然是这样。他说,这个区别在于:非理性的能力,每一种只能产生一个结果,所以当它们相遇时,就必然产生这一种结果。(在这一点上,他将这种非理性的能力——包括人的感觉在内,都认为是只有必然性的。)但是,理性的能力却可以得出相反的结果,如果它的结果都是必然会实现的,那么,就会同时得到两个相反的结果,而这是不可能的。(注:1047b35—1048a10。)

因此,在理性能力的实现中,必须有另外一个东西来决定这种选择。他认为,这就是意志和愿望。因为遇到这种情况时,动物就要进行选择。只要这些条件具备了——它在适合这种能力的地方遇到了对象,就可以在两种可能的相反的情况中选择一种。所以,任何一种有理性能力的事物,在这样的条件下,遇到它所希望要的东西,它就必然去做这件事。(这种必然性是已经加上了主观意志的,而这种主观意志并不是完全自由的,因为:)如果这种对象不出现,或者没有在这个一定的条件下出现,它就不能做这件事。他还特别说明,这里不需要再加上这个条件——如果没有外在的因素阻止它。因为这种能力只有在一定条件下才能实现,这就包括了外在的条件在内的。所以,即使是理性的意志,它也不可能同时做两件相反的事。理性的能力虽然有可能做两件相反的事,但实际上,它只能实现其中之一,而不能同时完成两件相反的事。(注:1048a10—24。)至于完成哪一种,有这点选择的自由的是意志。但是,它的自由还是有条件的,即受到客观条件的限制。

这里,虽然亚里士多德自己没有直接提出来,但我们却可以看到亚里士多德关于自由和必然的一点看法。他认为,非理性的能力是只有必然而没有自由的,它在一定的条件下只能这样动作,别无其他选择。理性的能力有两种相反的可能性,所以意志有选择和决定的自由;但这种自由也是有限制的,在这种条件下决定了做这件事,就不能同时做另一件事。

亚里士多德在第九卷前五章中,讨论了这个词的本来的、严格的意义,就是“能”或“能力”。事物具有能够动作或活动的能力,油有被点燃的“能”,建筑师有造房屋的“能力”。他区别“能”和“能力”有两种,一种是有理性的,是根据理性的公式(逻各斯)活动的;一种是非理性的能力。非理性的能力只能按照已定的条件而动作,是必然的,没有偶然与自由;只有理性的能力可以向相反的方向活动。理性的能力向哪一个方向活动?在第五章中,亚里士多德说,这是由意志决定的。活动者选择了哪一种动作,它就只能做这样的活动,不能同时做两种相反的活动。

由“能”和“能力”的意义,很容易转到的第二种意义:可能。亚里士多德从批判麦加拉学派的观点开始。按照他们的观点,只有现实已经存在的才是存在的,凡是现实没有存在的,都是不能存在的。如果这个人站着,他就不能坐着。亚里士多德指出,这种观点就是否认了运动和变化。坐着的只能永远坐着,站着的只能永远站着,但是世界是不断运动变化的。现在坐着的人,也是能够站着的;现在虽然没有站着,可是他能够站着。这种“能”——现在还不是,将来能够是的,就是可能。亚里士多德分析了“可能”和“不可能”的一些情况。

分析了的这两种意义,实际上还没有进入他所要讨论的主题——和“现实”对立的“潜能”。这是他在第九卷第六章以后讨论的题目。